““我的青春是白色的。那是冰面的颜色。利刃划过,会在冰上留下一道道凹凸的细纹。每次定期浇冰后,纯白又会恢复光泽。但每一圈的划痕都不会白白略过,我的青春就这样一圈一圈,以四年为周期,踏实滑行着。”——武大靖”
我叫武大靖,今年26岁,是中国短道速滑队队员,也是北京体育大学冠军班的在读研究生。很多人认识我应该是在两年前的平昌冬奥会上。
那是开赛后的第十五天,也是我们中国代表团的最后一个冲金日。此前,因为种种原因,短道队多日盼金,不见金。大家都期待,我能在最擅长的男子500米上,最后一搏,拿下第一枚金牌。
但我也清楚,短道速滑本身充满了碰撞,意外和超越。500米又是最短距离的竞速项目,四圈半滑下来需要40秒左右。这40秒里什么都可能发生。当我站在起跑线上,队友、教练的目光就在某一个角落追随着我,电视机前的亿万国人也与我一起屏住呼吸。当冰刀点地时,“我”其实是“我们”。冲过终点那一刹那,我的目光一直在找跪在隔板上的老师——李琰教练。老师给了我一个有力的拥抱,她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
她说:“体育是一个途径,它能够表达出来一些东西,也能接收一些东西。我觉得现在国人这么关心短道,这么关心冬季项目,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这就是体育的魅力和凝聚力。在中国,在北京,中国人要自强,中国人要赢得尊严。”那天队友递给了我一面五星红旗。身披国旗在冰面上滑行,是每一个短道人都做过的梦。当梦想成真时我发现,披上轻得能飘起来的这面旗帜,原来会接收到祖国如此深沉的力量。庆祝过后,冰面又会浇冰了吧。我在平昌冬奥会上留下的金色划痕也会归零,奔向北京2022的新征途才刚破冰出发。今年二月底, 2020年短道速滑世锦赛因为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延期。消息传来时,我们全队仍在为比赛如期进行做最后的备战。连续18天的 “上大量”,也就是加大训练强度,每个人都累到了极限。
一天训练完毕,我们或瘫坐在地,或趴在保护垫上。当我上气不接下气,拉开拉链、摘下护颈,想让自己呼吸更顺畅一些时,总会想到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因为长时间穿戴口罩、护目镜,脸上的 “天使痕”。
毕竟,我们是健康的、是安全的。那些一线的医护人员却身处最危险的环境,心中只有“拯救生命”。想到这儿,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拼一点。在赛场,让体育精神发挥“凝聚人心,抚慰创伤”的力量。比赛延期,后来取消了。但撑过这18天的魔鬼训练,让我又找到了追风的感觉。说实话,滑向2022的路,是我过往三个奥运周期中遇坎儿最多的一次。一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伤病是不可逆的。与其说你是通过治疗痊愈,不如说是维持,并学会和伤病、疼痛共处。二来,运动员需要比赛来确认自己的状态,而未来的比赛还能否顺利进行,又充满了未知。每当我感觉好像找不到那个平衡了,都会想起第一次上冰摔了107次的往事。学滑冰啊,要“勇”,不怕摔倒;要“稳”,找准重心。
这次面对未来一年多不确定的比赛日程,“学习”意外给了我稳住的重心。
在北京体育大学冠军班的研究生课程,我选修了群众体育。最近,训练暂时进入休整期,我也加快了网课的进度。学习时我发现,将40秒的比赛,放到“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的宏大愿景中,看待赛场上的胜负也多了几分坦然。
去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给北京体育大学2016级研究生冠军班全体学生回信,那天我和班上的其他同学一样既兴奋又倍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有人说,运动员青春的高光时刻,在赛场。身披国旗时,我们是“祖国强大”的注脚。我想,运动员青春的高光时刻也在日复一日的训练场。每每想到今日的坚持与拼搏会给更多人带来力量,我都会边滑行,边在心底哼唱国歌。2022,北京,等我。我会再次用金牌让冰场“升国旗,奏国歌”。记者的话:
今年是备战北京冬奥会的“精兵之年”。我们3月下旬找到武大靖约稿时又正遇到2020年短道速滑世锦赛确认取消。大靖的这封青春告白书正是在这样一个特殊又充满不确定性的时期创作的。
文案撰写时,他在一边上网课一边休整。到定稿录制时,他人已经到了“坝上”开启了新一阶段的训练。您可能会在这段7分钟的音频当中听到隐约的空旷,因为这是一封在训练场朗读的自白。
希望到北京2022年冬奥会赛后,我们能怀着喜悦,将这封音频信再放给大靖听。
青春告白
穿越界限的征途,到无暇冰川上起舞
故事映出融融版图,你送我一束真的温度
世界为明亮而忙碌,那个盛夏风雪都记住
画一道圆的爱,唱我们的存在
将一道圆连成,一束光的未来
“青春由磨砺而出彩,人生因奋斗而升华”,习近平总书记在五四青年节到来之际指出,新时代中国青年要继承和发扬五四精神,坚定理想信念,站稳人民立场,练就过硬本领,投身强国伟业。
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的一线、在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决战脱贫攻坚的战场,新时代中国青年用行动证明,他们堪当大任,可以托付。
5月4日起,中国之声联合教育部,推出“五·四”青年节特别策划《青春告白祖国》。今天推出《身披国旗,我们是祖国强大的注脚》。总监制:高岩
审稿:樊新征、刘黎
记者:张闻
策划:章成霞
制作:刘逸飞
新媒体:许晨阳
鸣谢:教育部、北京体育大学